【岩魈】清心
实在不会起名字，所以我就，随便了哟~
正文：
虽说如今的关系变了，但于钟离和魈而言，日子仍旧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的。
甚至两人仍旧居于两地，一个在璃月港悠闲度日，每日里除了游玩赏景，便是遛鸟听戏，好不逍遥快活；另一个便是以望舒客栈为中心，于璃月境内四处斩除沾染了业障的妖物，兢兢业业一如既往。
只除了钟离窗沿上每日里会多出来的清心。
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旁的感触，反倒是旁人看得恨铁不成钢，比如自觉出了大力的空，多次未曾在璃月港三碗不过港或是二楼说书人那儿，在钟离身边看到魈的他觉得心焦不已。便是这一日，来自天外异世界的旅行者空辗转寻到了正在翠珏坡厮杀……或者是单方面砍瓜切菜的魈，是要来与他说道说道。
也正巧，翠珏坡染上了那些许业障的妖物已经被魈斩除，他正在休整，稍后便要回望舒客栈，若空再来得晚一些，就要再一次找人询问魈的踪迹了，在翠珏坡这样的地方想要找到什么人来询问，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或者说他根本不能在这里找到可以问的人。
总不能去问丘丘人吧？
万幸万幸。
“魈！”无论如何，寻到了魈的空松了一口气，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终于找到你了，我有点事情，想找你问问！”
降魔大神转过脸来，无波无澜的眼里却叫人清晰明了地看出了两个大字：何事？
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和那位钟离先生已经在一起了是吧？”
照理来说他不该置喙两个人的感情问题，那也不是他能指手画脚的事，但他是真的把魈当做朋友，并且也看到了那两人之间的感情……按理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即使没有干柴烈火轰轰烈烈的，只细水长流的水到渠成，也不该是这么……平静无波的吧？仿佛什么变化都没有，那位退了休的岩王帝君还是在璃月港当他的钟离，魈也还是在野外做他的降魔大圣……
感觉两个人完全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啊！
其实空已经去找过钟离了，毕竟对比起来看，钟离的空闲时间要比魈多得多，让他来主动也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空一见到那位钟离先生就有些拘谨，早就想好了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试了几次之后，他最终只能来找魈。
反正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有一方改变了就好。
总之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处这么一段……异地恋了。
必须给推波助澜一波！
听了他的问话后，魈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对，怎么？”
“没怎么，”空状若无意地笑道：“只是……魈，其实你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吧？”
魈：“见过。”
空露出诧异的神色：“诶？”
于是魈解释道：“璃月港内，有一仙兽化人与凡人相恋，诞下烟绯。”
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魈的话仍不尽信。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魈不可能近距离观摩，更何况，之前的魈想必注意力也不会放在这个上面，所以……
空露出一个坏笑，问魈道：“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诞下烟绯的吗？”
“嗯？”魈转过脸来，竟是朝空挑了挑眉，那模样像极了钟离捧着茶杯表示疑问的时候。
空感慨了一瞬，便接着说道：“咳咳，那个不重要，反正我想你们也用不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魈，既然你和钟离先生现在是那个关系了，难道你就不会想要见见他，和他待在一起吗？”
魈毫不犹豫说道：“钟离大人日理万机，我不能打扰他。”
空：“……”
空：“那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你的钟离大人挺欢迎你去打扰他的？”
魈：“……？”
空：“而且魈你知道钟离先生他现在每天在做什么的吧？”
魈沉默了一瞬，然后默默点头。从前虽然他很少前往璃月港，但也总会在其他仙人口中听到些关于帝君的只言片语，现在更是每日都会采上一束新鲜的清心花送过去，或是偶尔与帝君偶遇，因此，帝君的每日行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而空见到魈沉默，也明白他是想到了钟离每天做的那些遛鸟逗狗的事情，对他的这种反应的产生原因心知肚明，于是接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岩王帝君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但必然不会是钟离先生现在每天做的这些事，魈，你不用担心会打扰到他，或许现在是他更担心会打扰到你。”
毕竟魈现在每天做的都是正事，降妖除魔镇守一方，璃月神明钟离先生即使已经退下了神位，也不会阻挠魈做那些于璃月有益的事情。
而钟离先生吧……咳咳，虽然他通身的气派走到哪儿就会让哪儿蓬荜生辉，就算是坐在茶馆里喝茶，也能喝出仿佛高坐于大殿内与麾下商谈要务的架势，但这也掩盖不了他就是在闲着没事到处溜达的事实。
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对吧？而且……咳咳，今天我去冒险家协会提交委托的时候，还看到了钟离先生，他一个人坐在三碗不过港的说书摊子那里，看起来挺寂寞的。”
此乃谎话，不过为了小伙伴的幸福，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允许的吧？
“多谢你的告知……我要去看看钟离大人，先失陪了。”而魈果然是把他的钟离大人放在心上了，此言一出，他就立即站了起来，只是要消失的前一秒，被空拉住了手腕。
“等等！”
魈：“？”
空：“我瞧着你们俩都没什么和人恋爱的经验，钟离先生那边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魈……”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魈，双臂环抱了起来，轻声道：“过去的时间里你就没想过去了解这些吧？所以也不清楚该怎么做？”
魈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挣扎起来，挣扎半晌之后，他沉声终于开了口：“是。”
空：“那我给你个建议吧！”
他兴高采烈地说道：“首先，主动一点。恋人之间虽然粘太紧了容易厌烦，但一直冷淡下去也会让对方产生‘他其实并不喜欢我’的感觉，钟离先生下不去手的话就由你来，所以魈，多和恋人亲密接触一下吧！”
魈歪头：“亲密接触？”
空露出笑容来，伸出三根手指：“多陪陪他，然后亲亲、抱抱、还有……咳咳，总之先前两样你和钟离先生多试试，最后一样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显然是把他的建议听进去了。
“我知道了……多谢你。”
“好说好说。”空微笑着点点头：“不过道谢就不必了，你们能好好的我也很开心！魈你不是打算去看看钟离先生吗？快去吧。”
“嗯，好。”
空笑着挥了挥手，并不担心自己撒的谎会被钟离拆穿。
作为璃月神明，一手建立起这座商业之城的摩拉克斯虽然是神明，但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对把握时机驾轻就熟，想来不会直愣愣地拆台，还会善用他为其制造的机会。
所以……应该……能成功吧？
空开始思考，要不要从常九爷或者行秋那里搜集一两本书送给魈和钟离先生了。
另一边，魈果然被空的一席话激得坐不住，前往璃月港去寻找钟离。
虽说自他身上的业障彻底根除之后，他便不必再苦苦压抑自己，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却也不是那么好改的。魈也想过，只是仍不知该如何施为才好，不过钟离大人说，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刻意去改变什么。于是魈便也决定顺其自然，只继续他先前便在做的事情，却不想，竟是疏忽了钟离大人那边……
钟离大人……会感到寂寞吗？
魈有些无法想象，但既然旅者这般说了……
那便去看一看吧。
近日来魈没有来找钟离，钟离也未曾去寻魈，其中缘故并非如同旅行者说的那样，是因为不愿打扰了魈斩妖除魔。或许这个原因占了其中一部分，但他之所以强忍了不去寻魈，除了那些考量以外，还有要顺其自然，想让魈慢慢习惯他的因素在。
比起空，钟离对魈更加了解。钟离知道魈千百年来忍受着怎样的折磨，也知道他是如何将现在的那些一点点刻入骨髓，一点一点让自己变成现如今的魈的。况且从前的相处模式持续了太久时间，如今他们的关系骤然变化，相处的方式想要改变，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真要强求，莫说魈，连他自己也会感到不适。
于红尘世间游历许久，他便也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所以他不愿逼迫魈，只想一点一点侵入他的世界，让他渐渐熟悉自己，适应自己的存在。
然后，再也无法离开。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甚至连魈也只能隐约感知的地方，钟离织就了一张大网，将魈一寸一寸笼入其中。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今日竟会遇到魈来寻他。
“魈。”钟离对他微笑，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而后才语调不疾不徐地问道：“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正事自然是没有的，虽然钟离大人的事于魈来说便是正事，但他总也不能开口便道是要来看看钟离大人是否寂寞了，特来慰藉吧？
这话若是出口，别说是钟离大人，便是他自己都会觉得诡异非常。
于是魈只双手捧着钟离斟给他的热茶，低头努力思索了一阵，然后才说道：“想……只是想来看看钟离大人。”
主动……主动一点的话，应该要如何做呢？
魈努力思考着。
钟离笑道：“魈想来看看我？”
魈沉默了一阵，而后轻声道：“……我想大人……想见你。”
或许是觉得“大人”这个称谓略显生疏，魈便换了个更显亲密的。
而钟离淡淡微笑着，听了魈的话也没露出什么异常，他执起摆在面前桌上的茶杯轻啜，只手上的动作稍颤了一下，差点将满杯的茶水洒出些许来，但他将之视若无睹，仍饮下了茶水，片刻后方才放下手中茶盏，转头笑了起来：“方才……魈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否则，他可不认为现在的魈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魈果然点了点头，直接说道：“见过了旅者。”
于是微笑着的钟离点了点头，再次喝了一口杯中茶水，半晌之后还是没有忍住，轻声说道：“虽说人情难还，但近来魈已经为那位旅者解决了不少麻烦了，想来应不必继续奔波忙碌的。”
“也无妨，降服妖物只是小事而已。”魈顿了顿，又说道：“旅者说他要前往稻妻，资金不足，我身无长物，只能如此帮忙了。”
“嗯……”钟离抚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而后说道：“我这里倒有不少收藏，在凡人之间可换得不少摩拉，魈，你可以将之带去给旅者。”
“钟离大人……”魈皱了皱眉说道：“既是钟离大人的收藏，便不能让大人痛失所爱，旅者那边我来帮忙就好。”
钟离笑道：“倒也算不上珍藏，便是予以友人我也不会痛心，于我而言，能帮到魈才是重中之重。”
“嗯……多谢钟离大人。”
魈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钟离大人说帮空筹集到了旅费便算是帮到他了……需要筹旅费的是空，可不是他啊。
不过魈也无意质疑，便点了头，沉默下来了。
“说起来……”片刻以后，在唯余说书人抑扬顿挫，又铿锵有力地将故事缓缓道来的声音中，钟离忽然缓缓开口道：“既你我关系已今非昔比，我们之间的称呼，是不是也该变上一变了？”
坐在钟离身侧的魈愣了一愣，本是下意识要反驳说这样显得不尊重的他瞬间想起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以及空先前说起的要主动的事情，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叫？”
钟离露出了好整以暇的微笑，他看着魈，勾着唇角道：“魈想怎么叫？”
称呼的话，或许在帝君还是帝君的时候讲究了些，但现在帝君成为凡人钟离，还是他的……咳咳，那即便放肆一些，于帝君……于钟离而言也没什么大碍了。既是恋人，想来对方也会想要一个亲密一些的称呼。但是亲密一些的话……
魈不免陷入了苦恼之中，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问问空？
就在魈这么想的时候，他听到钟离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现在想不到也没关系，等魈想到了，随时都可以来告诉我。”
唇角带笑的帝君专注地望着他，眉眼温柔：“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千百年过去，即便摩拉克斯从岩王帝君变成了凡人钟离，魈仍旧在璃月，仍旧在他的身边，便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庆幸，庆幸魈还好端端的，未像是其余几位夜叉那般，泯灭于魔神遗恨缠结而成的业障之中。
“说来，最近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魈送来的清心，花香令人心旷神怡。但据我所知，清心只生长于巍峨山顶，且魈还是每日清早采摘，未免太冷也太辛苦了些。”钟离说道：“所以，魈若是愿意，每日送来的……可否换成别的？”
魈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而后好奇问道：“钟离大人喜欢什么？石珀如何？”
钟离轻轻笑了：“石珀却是不必，我有些旁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送清心是谁为魈出的主意，但这些日子下来，魈也快形成习惯了，且他也听到过几回魈与人撞上，难免攀谈几句的经历——虽然早晨人少，但忙碌于生计的人也总有起得早的，想来魈也开始习惯与凡人……与人交流了。
他不觉得魈的性格有何不好，但若要融入人群，到底还是不足的。
但无论世事变迁，他总会陪着魈的。
浅淡微笑着的钟离轻轻说道：“魈若是愿意……搬来与我住如何？”
“每日起身若能见到心爱之人，自是再好不过了。”
